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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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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說著“解釋一下”, 但那姿態,卻像是在說——

“我看你還能怎麽狡辯。”

北條夏樹:“…………”

他覺得他是全東京最冤枉的人。

這兩只早就忘到腦後的小動物,就算不離家出走, 也會被北條夏樹擱置到一邊, 不太意外地淪落為普通的、被壓榨的組織員工。

可他剛剛才十分生氣地斥責對方‘憑什麽懷疑我瞞著你找別人’, 甚至沒過一刻鐘, 就說嘴打臉,盡管他清白得很,卻莫名顯得底氣不足。

“真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北條夏樹無力了, 幹巴巴地解釋道,“……好感度低到一定程度, 虛擬寵物會自動離家出走。那只黑貓,別說互動,我甚至都沒有和它說過話,只是扮鬼嚇嚇它, 它立刻跑掉了。我也沒給它花過錢,有給它買過貓糧, 是商城限時特惠的免費貓糧……至於那只德牧。”

他想了想, 納悶:“抽到它還沒半小時,就光速離家出走了,都沒來得及嚇它……”

北條夏樹深信誠實是解決不虞之隙的最佳辦法, 他老老實實地回憶這件事,把始末和此中細節都交代了,比自首的犯人還要坦誠。

可惜玩家活動日志只保存一年內的行動軌跡,哪怕有3:1的時間流速, 撿到貓狗也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, 他無從找到佐證自己清白的證據。

黑澤陣不冷不淡地評價:“印象很深刻?”

北條夏樹瞪大眼睛, 實在不理解這為什麽也能成為罪證:“我只是記性好!我還知道你第一天丟了多少個華夫餅,第二天買了多少個榴蓮……沒主動告訴你這兩個家夥的事情,是因為他們根本不重要,你不提,我都要忘了。”

“不重要。”銀發男人輕飄飄地將他的話重覆了一遍,“‘不重要’的事情,過去那麽久,一清二楚。”

“——我說過的話,倒是一句都不聽。”

對方盯著他,目光落到他脖頸上那道已愈合的傷口上,綠眸帶著令人心慌的涼意。

玻璃般冰冷殘酷,蓄有不加掩飾的敵意與怒火。

“……不是的。”

北條夏樹試圖解釋,卻在對方的眼神中,驀然收聲。

他清晰無比地感知到了危險。

但在這暴烈的情緒中,竟還隱著一絲……妒忌與不安。

還沒來得及深思,黑澤陣便輕描淡寫地擒住他的手腕,力氣大到像是要將骨頭折斷,將他抵在床上,一點點壓下身體。

他的另一只手,堪稱輕柔地拂過夏樹的額發,微涼的指間隱匿著山雨欲來的暗潮。

“沒關系。”黑澤的目光緩緩下移,“我會讓你長記性。”

聲音中含著冷到極致的警告,如同堅冰般刺入耳畔。

他單手捏住北條夏樹的臉,拇指用上了些許力氣揉過唇瓣,像在碾碎一朵玫瑰,又仿佛是學著珍惜它。

另一只手,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腰上的皮帶,金屬扣互相碰撞的聲音,清脆地闖入耳膜。

北條夏樹瑟縮了下。

“……現在是白天。”他說。

黑澤陣漫不經心地點頭:“所以呢?”

貼得那麽近,北條夏樹清晰感受到男人身體的熱度,繃緊肌肉中澎湃的力量,以及隨著呼吸逼近的,大型貓科動物般的壓迫感和占有欲。

他將頭偏向另一側,徒勞地躲開點距離,自欺欺人。

“我不想。”北條夏樹咕噥著說,“……嘶。”

這一動作,令他的脖頸與下頜骨完全暴露在空氣中,優美脆弱的線條一路蜿蜒而下,皮膚瑩白,顯得那道傷口格外刺眼。

黑澤陣俯身,在那道傷口邊緣,肆意地啃咬舔吻。

癢。疼



舔舐和嗅聞,不停地在他脖頸和頸窩間游梭,像是在尋找最可口的位置。

身上衣物一件件被剝除,毫不留情地卷走體表的溫度。

由此一來,黑澤陣的體溫愈發鮮明了。

“別緊張。”他說。

銀發垂落下來,給冷白皮膚鍍上陰影,燈光落在眼底,又成了令人暈眩的冷翠色。

他又解了兩粒紐扣,胸骨以下,襯衫大敞著,露出的軀體白皙有如巖冰,卻縱橫著灰白的疤印。

深凹的人魚線與緊繃的窄腰,腹肌飽滿結實,並不過分誇張,光是用眼睛看,也不難想象那柔韌的觸感和燒燙的熱度。

北條夏樹盯著那幾道早早愈合的傷口,伸出手指,很輕地碰了一下,便觸電般抽回。

收手的動作,被黑澤陣攔截在半道。

對方捉著他的手腕,將他的掌心壓向自己的腹肌。

視線下行,墨綠色眼珠兼具著冷潤和燎灼,仿佛盛著一泓冷火。

“為什麽不摸。”他薄削的嘴唇上翹著,笑意卻止於唇側,帶著點惡意,反問,“之前不是很喜歡麽?”

北條夏樹目光躲閃,然而黑澤不偏不倚地望過來。

對方嘴唇貼上他的耳側,聲音被熱氣熏得沙啞,聽起來性感而迷離。

他仿佛當真好奇,語氣玩味,又追問了一遍:“為什麽?”

“……我不。”

“嗯?”

黑澤扳過他的臉,迫使因羞恥而扭頭的夏樹對上他的視線。

“你該看著我。”他低聲說。

他再一次吻下來,愈發肆無忌憚,咬破了北條夏樹的舌尖,唇齒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
十指相扣,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他的骨頭全部捏碎,揉進自己的血肉裏。

北條夏樹覺得疼,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瓣,同樣毫不收斂力氣。

他皺眉,嘶了一聲:“……痛!”

牙齒磕破了黑澤的嘴唇,下唇左側,滲了一點血珠。

北條夏樹盯著他,小聲抱怨:“你弄痛我了。”

對方拇指拂過那道傷口,不甚在意地以舌尖舔去,猩紅舌尖自淡色嘴唇間掃過,如同一閃而過的焰光,紅得令人膽戰心驚。

像是油沾著火星,瞬間便燃燒起來。

黑澤十分散漫地笑了下,啟唇時,齒尖森然潔白,綠眸晦暗不明。

“嗯。”他的語調輕緩,近乎溫柔,卻浸潤著支離破碎的殘忍意味,“我會輕一點的。”

……

真正開始的時候,他便將這句承諾拋到腦後。

“——”

“……嗚。”

北條夏樹發出一聲幾乎哀鳴的喘息,生理性淚水自眼角溢出,順著臉頰向下流淌。

野蠻的動作,像是一場漫長的刑罰,讓他在恍惚中以為自己將要被摧毀。

額頭的薄汗匯成一粒,血液流經耳畔,嗡嗡作響。眼前的畫面盡數斷節,感官主導權被剝奪,無垠海水翻滾上湧,將他淹沒。

“Gin……”

“……阿陣……”

他喊著黑澤的名字,從齒間擠出一絲斷斷續續的懇求。

隔了層淚水,他瞥見幾縷水銀般的發絲,攜同昏昧的日光,松散地搭在交纏的肢體上,使一切都帶上黏膩不清的暧昧意味。

神經錯搭成一片,雜亂無章,疼痛與微妙的快樂糾纏在一塊,難分你我。

北條夏樹攀著他的肩膀,嘴唇貼了貼他的下巴,親昵而討好。

這個柔軟的小動作,並沒有使他得到半分垂憐。

侵入的體驗卻愈發強烈,渾身無法抑制地發著抖,小腿與足弓緊繃,圓潤腳趾不

由自主地蜷縮著。

對方騰出一只手,壓著那處被頂得微微隆起的腹部,將鼓起的皮肉摁下去,掌心牢牢桎梏,不讓他動彈分毫。

眼淚像是一面透明的幕墻,隔開他與整個世界。

溫度灼人的皮膚上空,混著汗水濕漉漉的鹹味,還有心跳的搏動聲。

“哭什麽。”

黑澤喘出一聲滿足的喟嘆,低頭吻了吻他被冷汗洇濕的額發,緩聲哄道,“……這才剛剛開始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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